岸完车资,花见蕾抬头仰望,不得不佩服金有春精明的商业头脑。
位处精华地段的“黑记钜子”大楼,在装上led超大电视墙之后,无疑又多了一项只赚不赔的生财工具,淡季可主打自家产品的广告,到了选举旺季根本是有钱也排不上,只能找有力人士关说插队。
但金有春并没有因为越赚越多而感到满足,相反的,他对三个儿子的掌控却是与日俱增,越是难以控制,就越是让他想走极端,使尽卑劣手段逼迫他们乖乖顺从。
真是笑话,养条狗都不见得会听主人的话了,更何况是儿子?
唉,胤哥哥真不幸
要不是因为他,她才不想再见到那个乘人之危、狗眼看人低的卑鄙小人——虽然这么说对胤哥哥很抱歉,可是天地良心,这些都是事实啊!
黑记搁有力,吃两粒包你有挡头!
“啊,糟糕,那个人一定等得不耐烦了!”
听到那句家喻户晓的广告词,花见蕾突然回过神,面露忧色地奔入大门,匆匆搭电梯上顶楼。
罢走出电梯,都还没按电铃,坚固的防盗门便应声开启,她勇敢地走了进去,挺直腰杆迎视债主。
“不到半小时的车程,为什么拖了快一个钟头才到?”早在她下车后,金有春就从监视画面看见她了。
“路上塞车。”事实就是这样,管他信不信。
坐在所费不赀的老红木古董桌后,金有春傲慢地斜睨着她,连一句招呼她坐下的客套话也没有,凸瞪着双眼,劈头就是一顿无理的怒斥。
“我管你是路上塞车还是摔断腿,我叫你马上来,就算手脚全都断了,也得用爬的给我爬过来!”其实他并非不相信她的说词,只是想藉故乱骂她罢了。
这人以为她是忠心不二的小狈吗?呵,那他一定是头壳坏掉了!
花见蕾低垂着头,默不作声的在心里讪笑。
她当然知道他恨她——不,应该说他把对她母亲的恨意,加倍转嫁在她的身上。
他凭什么?三十几年前刺伤他幼小心灵,跟后来签名借走天文债务的都不是她,凭什么要她来承受这股莫名其妙的恨意?有本事就去报复始作俑者啊!
金有春扬起那对浓密粗眉,老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相当期待。
“做了吗?”虽然已经有人帮他确认此事,但能听臭丫头亲口说出来,才是大快人心啊!
做什么?
花见蕾想了一下,立刻意会过来“是。”
他指的是“那件事”
“我让你对阿胤下药,他有生气吗?”平心而论,这丫头也算是颇有姿色,这两亿花得不冤枉。
“没有。”
“阿胤那话儿很壮观吧?”
“是。”
她扬眸直视他,眼神波澜不兴,嘴上回得顺从,其实心里很想说些反话来气气他。
那答案令他愉快地弯起和儿子如出一辙的厚唇,脸上的表情骄傲得就像她是在夸赞他完美的繁育计划。
“你每次都有确实使用我给你的保险套吧?”
“是。”
花见蕾强压心头不悦,面不改色地回答着一个又一个蓄意羞辱人的问题。
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用轻蔑的语气,钜细靡遗逼问初夜的过程,而她居然完全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利?
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只能有问必答,到底还要在这里被羞辱多久?
她不禁恼火,低垂的眼睫下,幽黯的眼底燃起熊熊火焰,靠在裤缝旁的小手紧握成拳,用尽所有的力气忍耐着不扑过去跟他拚个你死我活。
“我逼你把初夜献给阿胤,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?”
“是。”不,当下我只感到幸福,就算下一秒就会死掉,我也不会有任何遗憾,但也不会因此感激你就是了。
“那么,明天就回日本去,离开这里,走得远远的。”
奥?!
“当初说好了只留你到成年,现在我遵守承诺放你走。”金有春将一只牛皮袋扔到她脚边,高傲地说:“这是你的新护照,还有一张回日本的电子机票,到了机场,只要把它跟护照一起交给航空公司柜台就能拿到登机证了。恭喜你重获自由。”
花见蕾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,而后冷静回道:“我不回日本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让你留在台湾纠缠阿胤?”金有春勾唇讪笑。
哼,臭丫头,你唯一的功用就是给我优秀的儿子玩玩,要是敢有非分之想,别怪我心狠手辣!
“反正我不会回去!”
“好啊,那你就留下来看我怎么搞垮阿胤的公司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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